“我喜欢你。”许言琛说完就低下头，连林暮远的表情都不敢看，抽出杯子里的吸管一口气就把剩下大半杯柠檬水都喝进去，沉在杯底的柠檬片啪唧掉了出来，糊在他脸上，被许言琛黑着脸扔进脚边的垃圾桶，还因为喝进去柠檬籽有点呛到，又咳了好一会。

“慢点喝。”

许言琛抬起头来直视着林暮远，林暮远忽然就把头低下了，盯着手里一杯温热的柠檬水，一句话也不说。

“你说话。”许言琛敲敲桌子，吸引对面那人的注意力。

林暮远还是抿着嘴不说话，两人就这么对面无言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大概是五分钟，也可能是十分钟，林暮远才抬起头来，像个刚学说话的小孩，磕磕绊绊半天才讲出一个完整句子，“什...什么...意思啊？”

其实林暮远心里已经紧张的不得了，先前已经有许言琛发小跟学长纠缠不清的那件事，他虽然是个旁观者，但事情来龙去脉他都一清二楚，他明白许言琛对他应该就像郑旭深对褚贺那种感情，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确信，被自己好朋友看上这种事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“就是，许言琛喜欢林暮远，想跟你睡觉的那种喜欢，明白吗？”许言琛又恢复了说什么都不害羞的模样，直视着林暮远的眼睛，每个字音都咬的清晰。

“我...”林暮远想说拒绝的话，但又说不出口，因为那样许言琛肯定会难受，在他眼里许言琛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，他一直拿他当弟弟看，宠着他惯着他，许言琛想怎样他都能答应，也算是被林暮远放在心上的朋友了。忽然被这么重要的人表白了，林暮远作为一个直男心情的确很复杂。

许言琛能明白林暮远的心情，但他就是忍不住了，如果再不说他可能真就憋坏了。而且他的喜欢实在太明显了，连第一次跟林慕婷见面时都被看出来了，也只有林暮远这种傻子还真以为许言琛只拿他当朋友。

“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，是我不好，明明知道你拿我当朋友还瞒了你这么久，对不起。”大概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，结果已经太明显了，林暮远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，没当时甩给许言琛一巴掌实在是他脾气太好。

“但你还是跟我说，你会考虑的吧，这样我会开心点。”许言琛起身去收银台后的衣架处拿外套，一抬头就看见林暮远的黑色羽绒服跟他的外套挂在一起，挨得很近，像腻在一起的情侣。

许言琛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，他说不上是不是难过，跟小时候弄丢了最喜欢的玩具时的感觉不一样，跟高中为了升学熬夜跳舞受伤的感觉不一样，跟当年知道爷爷去世的感觉也不一样。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，就好像心忽然就空了一块，不疼，只是空落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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