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”阮南不明白。

两人的讨论没能打扰同一个房间，窝在角落里的颜末，她的面前是一团泼墨，那是提取的那个男人的负面情绪，恨意浓郁，看起来非常好用。

颜末捏着自己的脸设想了好一会儿，然后才随手拿起一支笔对着那团好似已经凝固干涸了的墨勾了起来，说来也奇，那墨在笔的引导下竟然动了起来。

报应里面应该有什么呢？

应该有张继，他因爱子之心直接间接毁了三个互相联系的家庭，让他们家破人亡，所以他，他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了，让他知道一些关于他女儿的“消息”，在受苦的消息，无辜的小姑娘不应该受到牵连，可是你受益了，如果遵循原来的轨迹，应该是你才对，就让你流离吧……

处理张继极其相关之人用了相当浓重的笔墨，相当细致的勾画，颜末舒了一口气，随后开始勾画水门头村的人，再是那个幼儿园老师，那个老师为了一己之私，去坑害一个无辜幼童，便让她尝到囡囡所受的痛苦吧，至于最后的墨，还剩下一个人……

“漳怯啊，既然你为恶这许久，我便让你尝一尝这角色反转的滋味吧。”颜末勾起手指在鼻前拭了拭，勾笑道：“每晚，你还是那个你，但白日里要转为黑夜，你要变为你自己欺凌之人，受你自己欺凌。”

颜末说着，一条小蛇投入了画中，不顾挣扎突破，掐诀定住画面，她道：“我也并非全是公报私仇，你也有个出来的期限，只要你能还了这么多年被你吞噬灵魂之人的欺凌，我便解开画界让你出来。”

这怎么可能还的完？先不说时间跨度如此之长，自上古到如今，便是一人一日，他也……漳怯不仅绝望，他生而为神，怎能受如此屈辱，还不如死了干净。

“画界之中，生死勘定，以吾令为主，所以我说你生，你便是生，我说你死，你便是死，其余天道所留的大路，一条不通，你还是老老实实赎你的罪去吧！”

颜末的话仍在耳边，漳怯周围的环境便变回了水门头村的水道，他潜入水，不想面对这个事实。

不过颜末也管不得他了，颜末将画挂到了另一面墙上，和囡囡的那幅画正对着，每日囡囡一家承受报仇的后果时，他们也能同时看到对面画里的场景。

阮南看着颜末挂好画，然后走出来，他一直盯着颜末看，等颜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，阮南不由地问了一句，道：“你不觉得你这般太过自大了吗？凭什么你能够代替天来给他们惩罚呢？你凭什么觉得你做的就是公平的决定呢？”

“我确实自大了在这件事上，我会反省。”颜末看着阮南，神情淡淡，道：“至于天道，你觉得它公平吗？世上有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不管，我只是个做生意的，我只管做到我生意的公平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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