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九儿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：“我等一会儿，搬去绣坊去住，等快要生产的时候，再回来吧。”

“你，要搬走？”秦衍一不由紧张起来，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，但是他眼底的紧张，慕九儿尽收眼底。

“嗯。开春了，绣坊也忙起来了，掌事姑姑说，珂儿忙不过来，喊我过去帮一下忙，而且还有几个大客户慕名让我去绣。”放下水杯，慕九儿捏着帕子擦了擦嘴巴。

“我可以多聘些人去绣坊，你现在怀孕了……”

“是怀孕了，又不是残废了。再说了，现在才一个月而已。”慕九儿道：“绣工是多，但是如珂儿那般手巧的却是没有几个，替代不得。”

秦衍一很是坚持，“多出些工钱，招些手艺好的人来，哪里是有人不能代替的？你也看到母亲有多紧张你了，你要是出个什么意外……”

慕九儿看着秦衍一，没有再说话。

没有人是不能替代的么？

呵，或许是吧。

只是，外面人心再复杂，又怎么汹涌得过这青州后宅？

她那姐姐，怕是已经恨毒了她，还有，她的母亲……

慕九儿不说话，秦衍一一个人说着说着也停了下来，他看着慕九儿淑静的模样，心底有些不安。

慕九儿明明应该，跟自己吵起来的，可是她却是沉默了，她一再退忍，在秦衍一看来，分明就是看在她只要待九个月就能解脱的份上，所以不愿意多生事！

秦衍一觉得，慕九儿离自己，好似又远了一些。

不知不觉中，她已经被自己推远，两个人之间隔着太多东西，直到现在他反应过来想要抓住她、留住她，都已经没了借口和理由。

“慕九儿……”秦衍一走近慕九儿，低头看她狭长的眸子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询问道：“我，我可不可以……摸摸他？”

慕九儿抬起头，还没有说话，秦衍一已经顿下身子，伸出温热的大掌，轻轻的覆上慕九儿的小腹。

隔着布料，摸着平坦的腹部，秦衍一的嘴角微扬，一脸满足的闭上眼睛。

慕九儿的都不记得，自己有多久没有在这个角度看秦衍一了，她的记忆里，每次见他，都是他笔直的站着，冷冽的眼就这样俯视自己，盯的自己无地自容。

而秦衍一，又有多久，未露出如此轻快兴奋的笑容了？

慕九儿扬起头，微微叹了一口气。

他们啊……

都是可怜人，谁都不比谁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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