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朝阳使劲揉了揉眼睛：“只要他能活着，其实就是痴傻也好。”

晚饭后，钟越河去医院，因为陆长风手术。

王锦绣和钟朝阳就满怀心事地坐在客厅陪孩子。

钟红云都觉得奇怪，平时叽叽喳喳热闹不行的两个姑嫂，今天倒是安静得很，一人坐沙发一边，谁也不搭理谁，好像是闹别扭一样。=

洗了几个苹果，切成薄薄的片去喂孩子，顺便问了钟朝阳一句：“朝阳今天是咋了，心神不宁的？”‘

钟朝阳赶紧回身摇头：“没有没有，就是我学习班就要结束了，然后就要去单位上班，我有些不开心，以后肯定就没这么清闲了。”

钟红云信以为真：“吓我一跳，我还以为你和你嫂子生气了呢，你看看你们俩，晚上吃饭到现在，都绷着个脸，我还以为你俩吵架了呢。”

钟朝阳惊讶地看着钟红云：“姑姑，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，我和我嫂子怎么可能吵架，我俩这是思考人生。”

怕家里长辈再有其他想法，生出一些误会，钟朝阳去逗三个小家伙，让三个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。

一直到晚上睡觉时，钟越河还没回来。

因为爸爸不在，墨墨和舟舟又跟着钟红云和钟文清去睡觉，王锦绣带着安安睡。

小丫头在睡觉时，不停喊着爸爸，很不开心地闹了一会儿，才抱着妈妈睡觉。

王锦绣却一点睡意都没有，胡思乱想着，然后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也不知道是几点，实在撑不住才迷迷糊糊的睡起来，就感觉有人进来，然后带着一身凉意的在床边坐下。

王锦绣一个激灵醒了过来，睁开眼就看见钟越河坐在床边，身上还有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
刚想坐起来，却被钟越河俯身压了过来，紧紧将她圈在怀里，脸埋在她颈窝处，还带着外面的冰冷珩霜，让王锦绣心里瞬间揪了起来。

都不敢开口问，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。

钟越河抱着她一动不动，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，能清楚地听到床头柜上铁皮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
还有彼此的心跳声。

王锦绣屏着呼吸，迟疑了一会儿伸手环抱着钟越河，清楚地感觉到颈窝处有温热的液体落下。

接着就听钟越河低沉暗哑的声音：“锦绣，我有些难受。”

王锦绣心里一紧，这样的脆弱悲伤的钟越河是她从来没有见过。

难道是陆长风手术中出了意外？

也只有这个可能，会让钟越河这么难受，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：“长锁，不怕，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钟越河搂着王锦绣没有说话，安静了好一会儿，才开口：“长风手术只成功了一半，命是保住了，可是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。”

王锦绣懂了，很严重的后遗症，可能是成植物人，也可能会醒来，但变成一个痴傻的人。

回抱着钟越河，安慰着他：“还没醒来呢，要过了危险期才能知道结果。”

钟越河摇头，医生很遗憾地告诉他，在取弹片时，还是伤到了旁边的神经元，成植物人的几率很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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