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闯并没完全明白，可文丹丹太过傲慢，让他不想再问，只有沉默着喝香槟。冰凉的气泡在嗓子口碎裂，别提有多爽了。陈闯不觉把一杯都干了，顿时浑身轻松。这时那女店员拉着挂满衣服的车子走进来，身后又跟了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店员，也拉了满满一车衣服，有正装、晚装、礼服、套装、各式的裙子，飘飘摆摆，琳琳琅琅，几乎把半间店的衣服都装了来。女店员倍加殷勤地对文丹丹说：“文小姐，您有一个多月没来喽！这一车是新款，那一车是新近打折的，我特意按照您的尺码留下给您过目的噢！”

文丹丹点点头，敷衍了一声谢谢，起身绕着两架车子踱了一圈，随手翻了三四件，并不细看就说：“这几件我要了。”女店员连忙取下衣服，问文丹丹要不要试试，文丹丹摆手说不必。女店员忙转身去算账，却又被文丹丹叫住说：“我还要两套西装。男士的。”文丹丹指指陈闯，“就按他的尺寸。”

陈闯吃了一惊，忙说：“我不要！”文丹丹白了陈闯一眼说：“我又没说是你的。”陈闯顿时哑口无言，面红耳赤。文丹丹又说，“一套深蓝，一套浅灰，要瘦版，今年最新款的。另外要四件衬衫，两件白，两件浅蓝；还要三条领带，两双皮鞋，这些要经典款的，你替我搭配就好。”

女店员去选西服，男店员又给陈闯加满香槟。陈闯喝掉半杯，女店员已取了衣裤鞋子回来。文丹丹让陈闯试穿，像是皇后颁旨，完全不由分说。陈闯满心不情愿，可既然文丹丹说了不是给他的，也就没什么可说的，只能一套套都试了，倒是颇为合身，只是裤腿太瘦，胯间似乎有点紧，束手束脚的。对着镜子一照，不禁吃了一惊。镜中人西服服服帖帖，西裤严丝合缝，勾勒出宽肩细腰和一副长腿，处处恰到好处，竟没一寸布是多余的。白衬衫细白如雪，在袖口各露出半寸，一双白金袖扣莹莹闪闪，再看脚上一双皮鞋，修长油亮，几乎映出人影来。陈闯这辈子还从没见到过这样的自己，怔怔地对着镜子看了半天，也不知是不是香槟起了作用，全身轻飘飘的，恍如做梦一般。

文丹丹看见焕然一新的陈闯，倒是颇不以为然，只说还凑合，让店员包了一套，另一套就让陈闯穿着。陈闯又要提问，文丹丹抢白道：“让你怎样就怎样，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？”陈闯心中火起，赌气要脱掉西服，边解扣子边跑回更衣室，自己脱在里面的衣裤鞋子却不见了。陈闯出来问店员，文丹丹抢着回答：“我让他们扔了。”

陈闯气得发抖，怒冲冲问：“凭什么把我的衣服扔了？我就那么几件衣服！”女店员神色紧张，不敢多言。文丹丹冷笑了一声，对女店员说：“请你再去找一条牛仔裤、一件T恤衫、一双运动鞋。”女店员急忙转身去了，陈闯仍气哼哼地说：“我不要！就要我自己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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