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如被宋佳的气势所震，一时间有些发愣。她虽然长得丰满圆润，比宋佳看着壮实些，但打架动手方面并不擅长，平日里只凭嘴贱占些小便宜。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，办公室那么多人都看着，宋佳刚才打了她，要是她现在败下阵来，以后肯定会被同事耻笑，以为她怕了宋佳。

余光瞥到宋佳缠着纱布的右手，方如捏了捏拳头，忽的站了起来，抬起左手便朝宋佳脸招呼过去。宋佳早在她站起来的时候便有了准备，头往后一仰头，躲过了这一下，方如的手只带起她脸颊旁的几根头发。

这一下扑空，方如心里又气又怒，也顾不得胆小不胆小，伸手便去扯宋佳的头发。宋佳抬手去挡，顷刻间，两人便厮打在一起。办公室那些看热闹的人一见两人战争升级，再不能继续装聋作哑，呼啦啦过来拉架。

到底是右手不方便，方如又身健体丰，宋佳渐渐落了下风，左躲右闪之下，脖颈还是被方如挠出了几条清晰的血痕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！”

暴怒的低吼声忽然响起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，目光朝门口看过去：“赵经理？”

“我说！你们在干什么？”赵经理的脸色非常难看，大步流星走过来，眼中有控制不住的怒火。

没人接他的话，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事件中心的宋佳和方如两人。“你在打架？”赵经理只轻轻扫了方如一眼，便直直看向宋佳，他的表情非常失望。

宋佳张了张口，最终却沉默下去。

“唐总？您怎么在这里？” 隔着一层百叶窗的大办公室走廊外，总经理极为客气的声音响起：“来，您这边请。”

起初没人在意，但后面那句恭敬到极点的声音，他们却听得清清楚楚。总经理是谁？那是在公司员工面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，现在却用这样卑微的语气说话，他在对谁说？一时间，办公室内鸦雀无声，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。

“这，不会是大客户来了吧！”过了好半晌，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，办公室才有人反应过来，小小声的议论了一句。

这声音不大，甚至可以说很低，却犹如一颗炸雷般响在所有员工的心里。大客户来了，大客户刚才一直站在外面？那，刚刚这里发生的事，大客户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吗？

“你跟我来一下。”赵经理没有再看任何人，对宋佳说了一句话后，转身便走。

脖子和右手一起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，白色纱布上渗出殷红的鲜血。宋佳忍耐着一声不吭，垂头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面。她可以对任何人发火，可以对任何人不恭敬，但面对这个一直帮助她，指导她，亦师亦友的苍老男人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，只有满心的愧疚。

不管什么原因，她今天在公司打架了，不但打架了，还被公司重要的客户撞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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