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季灼看着我，有些慌乱地解释：“离离，我，我不是要跟他打架，我只是——”

我抬起头看着他，冷漠地说：“那也给我滚。”

沈季灼沉默地看着我，他转身想要把段牧也拽走。

“段牧留下。”我说。

沈季灼的脸色骤变，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

我一心系在我妹妹的身上。

除了我妹妹，没有任何人能够再触动我。

沈季灼在门口站了很久，最后摔门离去。

2

我在病房待到了半夜。

期间筱筱醒过来一次。

她抓着我的手，对我说：“对不起姐姐，我又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我泪流满面地拉住她的手。

“你不是我的麻烦，筱筱。”

“你是爸妈留给我的最珍贵的宝贝。筱筱，我们已经找到合适的配型了，你再坚持一下，可以吗？”

我知道筱筱也很累很痛苦。

可是除了筱筱，我什么都没有了。

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也不在了，那么我会怎么样。

筱筱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。

我拿着毛巾一点点地为她擦干净，然后亲了亲她的额角。

“姐姐等你好起来。”

筱筱又睡了过去。

我疲惫地走出了病房，一转身就看见了坐在门边的沈季灼。

他头发凌乱，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废。

我几乎都要忘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，他是怎么样的意气风发了。

沈季灼抬头看着我，声音喑哑。

“我知道配型的事情。”

我沉默地看着他。

这样的沉默让沈季灼很痛苦。

他哀求地看着我：“我知道筱筱对你来说很重要，可是，如果这是我们唯一的孩子。”

去年，我受了严重的车祸。

车祸伤到了我的身体机能，医生曾经说我恐怕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做母亲了。

但是谁也没想到我会再次怀孕。

沈季灼欣喜若狂，甚至没有注意到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。

“可不可以，可不可以等到把孩子生下来，我会努力地去寻找其他配型……”

“沈季灼。”我打断了他的话：“这个孩子完全无法和筱筱相提并论。”

沈季灼脸色苍白：“那我呢？”

我冷漠地看着他：“你也没有办法。”

“沈季灼，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吗？”

他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后退了一步：“你就这么恨我吗？”

我笑了，笑得脸上都流了眼泪。

“我恨死你了。”

如果没有沈季灼，我现在的生活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糟糕。

而始作俑者还站在我的面前央求我的原谅。

但是我怎么可能原谅他呢？

沈季灼目光哀伤，身侧的拳头攥紧了松开，松开了又攥紧。

“即便不是我，也不能是段牧。”

“蒋离，不要再相信他。”

我冷笑一声：“放心吧，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。”

我转过身就看到了过来查房的段牧。

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推门进了病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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