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诊所坐了一天，再没有其它的病人上门了，姥爷死了之后十里八乡的人都信不过我，说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，而姥爷之前乐善好施，根本没留下一分钱，还给我留了十万块钱的外债……

想到那十万块钱外债，我头就开始痛了，里面有五万块是我为了给姥爷风光大葬进点孝心，把自己卖了！

卖给村里一户人家，做上门女婿！

给人做上门女婿，在农村是极度抬不起头来的事情，如果我老爹要是在世，铁定会暴跳如雷，猛地给我几个耳光，再把我赶出家门的。

可是姥爷没有一分钱存款，我上大学都是他一分一分地省吃俭用出来的，而且他还供了另一个乡村里的女孩子上大学，十万负债里有五万就是因为供她上大学而产生的。

看到天色暗了，我便磨磨蹭蹭地往村东头走，那边就是我做上门女婿的地方，村里最有钱的王家，没上晚班我都必须过去吃晚饭……

夕阳西下，王家三口人都齐了，晚饭也端上了桌，王家想趁着天色还算亮，便把晚饭吃了，不用浪费太多电，王家人全是吝啬鬼铁公鸡，一个个别提多刻薄了。

王家当家的，是我的老丈人，他肥头大耳，是个屠夫，膀大腰圆。

现在的他赤着上身，一身肥肉地坐在首席，嘴里叼着一根香烟，吞云吐雾地。

面前摆着一瓶啤酒，一小碟油炸花生，看到我进来便是冷哼一声，转过脸去懒得再看。

而他的老婆李桂芳一脸的尖酸刻薄样，见到我就叫了起来：“有饭吃还来得这么晚，早死到哪去了？你看看人家村的后生个个出去打工，挣的钱海了去了，就你窝在这小山村里，一点出息都没有！”

我低下头，默默地走了过去，每次都要被她骂，早就习惯了。

如果吃不住她的骂，还了嘴，那不得了，非得拉着你吵几个小时不可，我只能忍。

“一天到晚挣不到几个钱，废物一个！”李桂芳翻着白眼，还嫌不够地说着：“人家前村的一个小子去山上挖何首乌，转身就卖了一万块！你看看你，什么时候能挣到一万块？”

“别说一万了，你一个月给我一千块行不行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，以后怎么养我家小菱？堂堂一个男人，老婆都养不起，你说你有什么用？”

李桂芳的手指都快点到我鼻子上来了。

我强忍着心里的火气，低声道：“当初答应过的，我做上门女婿可以，但我到二十四才娶小菱过门……”

一听我这话，李桂芳便是双手插腰，大骂起来：“你还敢说？也不知道你那死鬼姥爷给你定的什么规距，非得二十四才能结婚，人家家孙子都会打酱油了，老娘连个孙子的影都没见着！”

李桂芳指着我骂的时候，我还没过门的老婆王小菱来了，她虽然叫做小菱，但一脸狐狸精的模样，身材火辣，脸上浓妆艳抹的，嘴儿像是喝了血一般鲜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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