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司宴对下人向来都是彬彬有礼，即使他们犯错了，他也不会用太严厉的语气跟他们说话。

但这一次不一样。

他锋利的目光像是一把淬着寒光的刀，要在对方身上生生割下一块肉似的狠厉。

张妈瞬间明白过来，陆总这是知道了什么。

她的后背一阵不寒而栗：“哎呀，陆总您看我这脑子，我只记得您爱吃香菇，忘了苏小姐不吃香菇，实在抱歉……”

她还以为，陆司宴并不怎么在意苏念，所以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。

只要她随便道个歉的话，这件事也许就这么过去了……她根本来不及想完，陆司宴就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开口：“既然脑子这么不好用，那就收拾东西滚吧。”

张妈肉眼可见地慌了神。

她好不容易才挤走之前那个保姆，来到陆司宴手底下办事。

虽然只是给陆司宴的情人做饭，但在陆司宴身边做事，能天天接触到这种级别的大人物，她已经是她老家最有面子的人了。

有很多人知道她认识陆司宴，给了她不少好处，让她帮忙在陆司宴身边说说好话，给他们在陆司宴的手下找点事做。

她已经答应了那些人，并且把他们给她的好处都花光了。

如果被那些人知道她被陆司宴开除了，她就完了！

“陆总，实在对不起，我以后不会……”

陆司宴抬眸，语气比刚才还要冷硬：“我再说一遍，收拾东西滚。还有，我以后不想再在帝京看到你，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
张妈哪敢再留，虽然有千万个不情愿，但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
不是离开清水湾，而是，永远离开帝京。

因为她知道，在整个帝京，陆司宴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

张妈走后，陆司宴走到苏念身边，牵起她的手：“走，我送你去上班。”

苏念也被陆司宴吓傻了，她很少见到陆司宴这么凶的样子。

陆司宴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的。

她呆呆地跟着陆司宴来到车库。

直到上了车，她都没再敢跟陆司宴说一句话。

“念念，你是不是想问我，我怎么知道张妈为难过你？”

苏念愣愣地看着陆司宴，小脑袋上下点了点。

看到苏念可爱的表情，陆司宴身上还残留的那股冷意，瞬间变成无限的温柔。

他伸手摸了摸苏念的头：“好，谢谢你告诉我。”

苏念愣了愣，然后反应了过来。

直到现在，苏念才看出来，陆司宴这是给她演了一出戏，在等她亲口承认呢……“你是我的人，有人欺负你，你可以直接跟我说，不要憋在心里，知道吗？”

苏念瘪了瘪嘴，在心里惊叹，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陆司宴的眼。

陆司宴让司机去早餐店买了几个豆沙包和一杯豆浆，看着苏念在车上乖乖吃完，才让她下车。

“晚上我来接你？”

“不用，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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