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懿紧了紧手心，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涨了起来。

“没有了。”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再对白星茴大吼大叫。

白星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，然后抿了一口甘甜带涩的茶水，随即开口。
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的问题，我摔下悬崖昏迷了半个星，在床上瘫了一个星才能下床走路，是他救了我的命并且无微不至照顾我，但请不要把所有男人都想得那么龌龊，更何况我还是个苟延残喘的女人，早已过了二八年华的姿色，更没力气让他享受。”

沈懿神情微滞，声音又弱了几分：“我……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，这样才舒坦些。”

“那现在换我来问你了。”白星茴漠然看着他，“为什么要拿剑刺我？”

她知道在最后的谈话中，自己想听到的，也是他的一个亲口解释。

如果他不信她，又怎么会露出现在一副模样，千方百计要将她留住？

沈懿脸上的表情僵住，蓦地紧紧抓住了白星茴的手。

“不是我……是那死囚趁我不备推了我一把，我的剑才会失控刺向你……”他连忙解释。

白星茴早猜到他会否认，继续说道：“那死囚跟我是一伙人，怎么会朝自己主子捅剑呢？”

“那天是我冲动了，没有深究便说那种话，要不是那两个人死了，我一定会揪出他们的幕后主使者！”沈懿脸色带着一丝愧意。

“哦，那就是死无对证了。”白星茴的眸底晃着一抹沈懿读不懂的情绪。

沈懿抓着她的手紧了几分：“星儿，我们不要再提那些过去了好不好？我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好，像以前一样，只让你做我的唯一。”

白星茴想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，可她力气没有沈懿大。

“将军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以前？”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，但毫无温度。

“当然，阿懿知道自己错了……”沈懿听着她嘴中那疏离的称呼，心又揪得生疼。

“你让夏荷活过来，让柳大夫活过来，我们就能回到以前。”白星茴收敛了笑意。

沈懿顿了顿，头皮发麻：“我已经命人厚待了夏荷和柳大夫的家人……人死不能复生，我保证不会再杀跟你有关的人。”

“所以，人死不能复生，那死去的感情也回不到从前了。”白星茴用力一挣，终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。

沈懿这才明白过来，白星茴话中的决意。

“星儿，别闹，我是认真的……”空荡荡的掌心让他连身体里都是无边无际空虚感。

“闹？沈懿，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这是在闹？”白星茴的声音透着一抹讥讽，“你搞清楚，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闹？是谁言而无信背弃了跟我说过的誓言，是谁在寒冬腊星命我去冰湖捡手帕？是谁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给我定罪？是谁一步步把我逼上绝境，让我痛不欲生？又是谁在我重生后逼我回这地狱之地？”

接踵而来的数个“是谁”，让沈懿再次哑口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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