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苑无声叹气，却没有再说下去，而是目光一直往后视镜瞟。

夏时雪问她，“怎么了？”

步苑微微皱眉，“你看，后面是不是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？”

夏时雪跟着往后看了一眼，但是这个点本来就是下班晚高峰，她看不出什么来，笑道：“跟着咱们的车可不止一辆。”

步苑摇摇头，但也不能跟夏时雪说，自己察觉到被跟踪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“时时，你自己开这辆车的时候，真的没发觉有人在跟你吗？”

夏时雪说没有，还关心她，“你是不是撞过人后就有点神经过敏啊？大马路上，谁会跟踪我们。”

“但愿如此吧……”步苑小声咒了一句，“都怪季延川那个姘头，真晦气！”

没想到更晦气的是，他们在同一家餐厅又遇到了季延川和他的“姘头”、

季延川对林菀的呵护姿态一目了然，林菀看着他，目光也是纯然的迷恋。

一副陷在热恋中的模样。

夏时雪还没怎么样，步苑先不爽道：“正好你的车也修好了，不如我再撞一次。”

上次只擦了车屁股，这次她要把这朵白莲撞到开花。

夏时雪淡淡道：“别这么野蛮，小心一尸两命。”

“啪！”步苑的酒杯撂在桌上，豁地起身。

被夏时雪一把拉住，“你做什么？”

步苑愤愤不平，“一想到姓季的让你守活寡，到外面去播种，我就忍不了！”

夏时雪把人按着坐下，给她递一杯冰水，“消消气。”

步苑怪道：“怎么成了你劝我别气，你不气吗？！”

怎么可能不气？

但生气又有什么用。

“人家是季延川的初恋。”

“这么喜欢那个女的，干嘛要跟你结婚？！你也是，要知道有这么个隐雷，干嘛当初一定要嫁给季延川！你的选择面那么广！”

这话也不算夸张。

当时夏德厚出事，夏时雪一夜之间家道中落。

但同时，追求者却多了起来。

因为那些原本只敢默默暗恋的，也觉得自己有资格追求她了。

夏时雪苦笑，“你以为呢？我要是事先就知道他心里有人，怎么可能自讨苦吃？”

她是结婚后才知道林菀的存在——而且是以相当惨烈的方式。

亲密如步苑，夏时雪都没透露过。

步苑看她情绪不对，也没再追问，只道：“我给你找最好的离婚律师，我们狠狠瓜分他的财产。从此断情绝育、财富自由！”

夏时雪：“……”

她大好年华，绝育就不必了吧。

不过，财富自由不自由的先不说，夏时雪去洗手间的时候，出门的自由先被林菀挡住了。

冤家路窄，林菀细条条的身子拦在门口，她还真不好挤过去。

“麻烦让一下。”

林菀斯斯文文地开口，“你呢？什么时候让我？”

夏时雪正被她堵着，所谓的“让”，大概指的是季太太的位置。

夏时雪看着她，缓缓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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