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，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走过，还有怒吼的声音，“搜，把狼山每一寸土地都给我搜，找到那两个小贼，把他们千刀万剐。”

晖临死死地抓住凤栖的手，凤栖抱着他，轻轻地拍着后背安抚。

洞很小，只能勉强容纳两人，所以，凤栖和陈言澈必须靠得很近，两人的心跳声如雷般鼓动着。

外头有火把照亮，两人对视了一眼，凤栖有些紧张，陈言澈拉住她的手臂，另一只手，摁在宝剑上，整个人如蓄势待发的豹子，只等着敌人走近，便杀出去。

所幸的是，凤栖找的这个位置确实够隐秘，火把的光芒逐渐远去，凤栖松了一口气，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。

陈言澈松开她的手，却感觉手心粘稠湿润，他闻了一下，是血。

他一怔，方才他一直抓住她的伤口，她怎么不说？

“伤势要紧吗？”陈言澈压低声音问道。

“不碍事。”凤栖的声音透着怪异。

陈言澈听出来了，“怎么了？”

凤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道：“我右手往外五寸，砍！”

陈言澈手中剑光一闪，准确无误地砍在了她右手往外五寸的地方，血腥的味道散开。

陈言澈伸手触摸，是冰冷发滑的触感。

蛇！

“咬了吗？”

“嗯！”凤栖道。

晖临卷缩着身子，声音发抖，“是什么？”

“蚂蚁。”凤栖笑着，“不怕，蚂蚁咬人不痛。”

陈言澈沉默着，执起凤栖的右手，抚摸到伤口的位置，“太黑，无法判断是不是毒蚂蚁，你忍着。”

“谢谢！”凤栖的声音隐晦不清。

剑尖挑开她的皮肉，他的手掌慢慢地从肩膀处一直扫下来，带着温热的内力，挑开的伤口便开始溢出鲜血。

“你随身带有沉水香，是吗？”凤栖的声音低沉无力，看来，确实是毒蛇。

黑暗中，陈言澈的眸子闪了一下，“是。”

沉水香，疗风水毒肿，去恶气，疗恶核毒肿的功效。

他取出香囊，手指捏开一块沉水香，内力灌注顷刻便成粉末，放入她的口中。

血放差不多，陈言澈才撕开衣裳为她包扎好。

凤栖的头，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，一动不动，有大战后的虚脱。

陈言澈扣住她的手腕，脉搏略快，但是，没有大碍，这才放下心来。

凤栖睡去，沉水香有安神的作用，她的睡眠竟出乎意料地好，没有噩梦。

在这外有追兵，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毒蛇的山洞里，她睡了重生之后第一场安稳的觉。

陈言澈没有睡，背靠着山壁，耳听八方，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尽收耳中，他特别留意爬行和嘶嘶的声音。

但是，最清晰的，却是她均匀的呼吸声

陈言澈发现，她连鞭子都放了下来，她对他是完全的信赖。

想起方才她一系列的行动，简直不可思议，受了内伤没几天，却能抱着晖临撑过一阵阵的厮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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